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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黄短篇合集(13)

13th 流星之绊
“队长队长,今晚有流星雨诶!陪我去看陪我去看!”黄少天指着电视屏幕上播出的新闻,晃着喻文州的胳膊,
“好啊,去哪儿看?”喻文州好像从来都没拒绝过黄少天的请求,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。
“还是去南山公园好了,那里看流星雨挺好的!”黄少天无比坚定地点点头。
“好。”喻文州笑着同意了。
两个人,两辆自行车。晚上有点冷,喻文州往背包里塞了一件外套。
“队长,你觉得今晚的流星雨是什么样的啊?”黄少天一边蹬着自行车,一边问他。
“不知道啊,你呢?”喻文州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。
“我觉得肯定很漂亮啊!诶对了,有流星雨要许愿望的!队长队长你想好许什么愿望了没?”黄少天有点激动,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。
“嗯……到时候再说吧,专心骑车。”喻文州表示不再说话,黄少天也就乖乖闭嘴了,和喻文州并排骑着车。
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去看流星雨了。
喻文州的印象中,他和黄少天至少一起去过了五六次,也许更多次。但是每次都没能看到流星雨。
第一次一起去看的时候是冬天,那时候黄少天还没有自己的自行车,他就坐在喻文州山地车的横杆上,一路上车骑得摇摇晃晃,到了地方,喻文州一把扯下围巾,头上都冒出热气。
黄少天蹦跳着要爬到山顶看流星雨,结果冬天衣服穿得多,没爬几步就直喘粗气,等爬到山顶,已经累得脱了力,在等流星滑落的过程中竟然歪着头靠在喻文州身上就睡着了。
山顶上还是蛮冷的。
喻文州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,两只手用力互相搓了搓。他瞅了一眼黄少天。他的脸红红的,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。喻文州把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,一圈一圈地围在黄少天的脖子上,连半张脸都围进去了,喻文州才放心。又发现黄少天的手露在外面,于是把他的手拢到一起,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捂着。
最后黄少天是被热醒的,醒来一来,发现喻文州也轻轻靠在他身上打着盹儿,自己被喻文州包裹得严严实实,而伸手摸一摸,喻文州连额头都凉凉的。
那晚到底有没有流星雨不知道,反正他们两个没看到。回去之后黄少天好好的,喻文州打了几天的喷嚏。
锁好车,喻文州和黄少天开始爬山。
晚上公园里没什么人,树多,怪阴森的。
黄少天前两天才看了部恐怖片,还有点心理阴影,一路上走得胆战心惊的。
喻文州看出来他害怕,停下来,向他伸出手:“手给我。”
然后黄少天就这么被喻文州牵着继续爬山。
黄少天与其说喜欢喻文州牵他时的触感,不如说“贪恋”更为准确。从他第一次把手交给他时,便产生一种永远被这双大而温暖的手牵住的愿望。
好像喻文州第一次牵他也是因为去看流星。爬山的时候,黄少天也是害怕,但是只是问了:“队长,我能牵着你的衣服走吗?”
“行啊。”喻文州当然不会拒绝,结果黄少天就像回到了幼儿园时代,出门逛街拽着妈妈的衣角。好像黄少天自己也慢慢意识到这种行为看上去很智障,于是也不好意思再拉着喻文州的衣服了。喻文州发现他的手慢慢地,慢慢地松开了,于是就把手伸了过去:“手给我。”
到了山顶,黄少天熟门熟路地跑到那棵他俩待了许多次的树下,站直了,伸出手比划了一下:“队长你看它又长高了!”他指了指头上方的一道刻痕。那是他们有一次来的时候,黄少天搞了个小破坏:在树上刻了一道。这之后,每次来,他都要比一比。刻痕从比他矮,到和他一样高,到比他还高了,他俩也都从带着稚气和青涩的少年慢慢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了。
扒拉扒拉地上的树叶,黄少天就地坐下,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地,示意喻文州过来坐。流星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现,在漫长的等待中,他们两个就这么有一搭,没一搭地随便聊着天。只有这时候,他们不再是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,也并非剑与诅咒,他们就是喻文州和黄少天,一对普普通通的恋人,就是这样的仅此而已。
“队长,你觉得今晚能看到吗?”黄少天带着兴奋搓了搓手。
“有可能吧。”喻文州既不肯定,也不忍打击黄少天,于是就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但是黄少天兴致丝毫不减,哪怕以前一次都没看到过,他还是这样期待着每一次。他托着腮,眼睛期待地望着天空,大概是想着要许什么愿望,他笑得有点傻,嘴边露出一颗小虎牙。
喻文州就一直把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,陪着他仰着头看着夜空。今晚的天气很好,深蓝的夜幕中没有一点点云遮挡,如果真的有流星雨,应该是很漂亮的。
“队长队长队长,快看!”黄少天无比激动地晃着喻文州的胳膊,伸手指着天空:
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天际,留下银白色的微光,向着远处坠落。紧接着,一颗接一颗的流星一齐划过天幕,夜晚瞬间被点亮了,宛若白昼。
“队长队长队长,快许愿!”黄少天催促着,然后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,看上去很虔诚地许着愿。
一颗流星能许一个愿望,那么碰到流星雨就许三个吧。
喻文州这样想着,闭上了眼睛。
我不贪心,如果可以,我只要这三个愿望成真。
第一,我希望少天能健康平安。
第二,我希望少天能一直这么开心。
再有第三个,那就让我和少天一直在一起吧。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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